情十分复杂,掺杂着心疼,说不出来的怪异情绪。
他真的不是个见色起意的男人,从小家境优渥的生活环境的滋养,令金瑞认为所有的女生都应该是自信的,比起漂亮的脸蛋,内在灵魂才是最重要的。事实上,他所接触的任何女生都是这样。
她们各色各样,但无一例外都明媚璀璨,富有朝气,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女生就应该张扬个性,应该像太阳一样灿烂。
可在面对文鸢时却迟疑起来。翻来覆去,他忘不了那双忧郁却坚韧的眼睛。
游学这点钱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,所以,他自作主张地替她交钱报了名。
可文鸢拒绝了,一如当初,现在,文鸢对他也同样地拒之门外。
他们之间似乎有一层无形的隔阂,他试图撬开,却无从下手,对面的人紧紧闭上了门。
思绪再次抽离出来,他理了理,又坚持地问了两句,文鸢始终沉默不语。金瑞打算解开安全带下车与她好好谈谈,还没解开安全带,后头有人摁喇叭,探出脑袋让他们赶紧把车开走,这里不允许停车。
金瑞只好重新驶动车子上路。他单手握方向盘,时不时还在回头看她表情,问她:“小鸢,我真的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,你宁愿瞒着我也要自己一人承受吗?你知不知道,你开玩笑说自己是孤儿的时候我有多难受,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,可是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,有什么事情,我都可以陪你一起解决的,你别瞒着我,好不好。”
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,那个男人让他觉得难受,看见他攥着文鸢的手那一瞬,心脏像被一只手抓住,难过得无法呼吸。
他害怕文鸢把他推开,不想被文鸢隔绝在外。
见她不说话,金瑞抓她的手紧了紧。文鸢终于有了一丝反应,她不看金瑞,侧头去看外面风景。
那些狼狈不堪过往说出来,谈何容易?她要怎么说,说她的爸爸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毒虫,和她在一起或许就要过着颠沛流离仇家遍布,需要每天担心安危的生活。金瑞和她都是普通人,他还有家人,根本禁不起折腾。
可文鸢也没打算一直瞒着他,至少不是现在这个糟糕境况。得让她先把事情理清楚,她要好好想一想从哪里开始告诉他。
要怎么说,金瑞才不会丢下她。文鸢害怕,怕金瑞会离她而去,她什么都没有了。
这两年的安生,让文鸢觉得像场梦,快要安逸到觉得其实生活还是能过下去的。她有机会逃脱,至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?
然想什么来什么,文鸢很快就不安生了。她从窗外后视镜中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辆黑车,近距离地跟着,很眼熟,是……!
呼吸断了一拍,文鸢绷直身体。这样子惹得金瑞的注意,转个头的功夫,车子不小心打拐撞上了旁道的护栏。
巨大的撞击震感袭来,安全气囊瞬间弹出。
她懵了,脑袋发白,那一秒眼睛里全是金瑞慌张扑来想保护她的样子。
金瑞爱她这件事,文鸢从不怀疑,是她太敏感脆弱了,对自己不够自信,所以将面前人一推再推。
玻璃碎裂的声音炸响耳畔,眼前一切都模糊了,她觉得头好疼。
要死了吗?文鸢动弹不得,耳畔传来晕晕乎乎的呼喊,她想回应,眼前一黑,剩下什么知觉都没有。
—
等再醒过来,是在医院。
看着白色天花板,文鸢懵了几秒,听见身边人声音:“小鸢,你醒了。”
金瑞头发乱哄哄地,眼圈发红,一脸懊悔看着她。他扶住了她手上的点滴,让她不要乱动。低头挨罚似的道歉,道完歉告诉她伤得不算重,是皮外伤,但是不会在脸上留疤的,一个多星期就能出院了。
文鸢没有怪他的意思,这次事故是因为她才分神的。她更关心的是那辆车是不是魏知珩。
但金瑞告诉她,后车是个带孩子出门的私家司机,当时车祸发生还下来帮忙了,让她不要胡思乱想。
金瑞身上伤得不重,手护住她时伤到了,现在打着绷带,有些狼狈。当时把文鸢从车里抱出来,她的脑袋磕出血,吓得他双手发抖,害怕出什么事。好在,不严重。可还是内疚不敢看她。
“金瑞。”她喊他。
在经历过这场车祸后,似乎把她的脑子也撞清醒了,本来也是要说清楚的,看见金瑞不顾生死朝她扑来的那一刻,文鸢什么都不怕了。
男人可怜地抬起脑袋,红红的眼圈躲闪,害怕她说分手之类的话。想着道歉,如果说分手的话他就不听了。
病房里空着一张床,另一张床的病人出去走动了,此刻,病房里安安静静地只有两人。
文鸢望着他,缓缓舒了口气,郑重其事地像要宣布什么重要决定。金瑞已经打算起身走了,随后听见女人温柔的声音。
“你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见家人对吗?现在我就告诉你,在我说完后,如果你觉得害怕,我会尊重你,给你选择的机会。”
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