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连语调都是小心翼翼的。
萧宁翻过一页纸,看着上面清秀的字体,平静道:“不想。”
沈今生手一顿,眸中一瞬的失落。
她盯着萧宁,像是要确认什么,又问:“真的不想吗?”
萧宁没有回答。
沈今生扯了扯嘴角,僵硬地收回手,眼眸低垂,轻声道:“是我唐突了。”
她起身,往后退,想逃离这窒息的氛围。
这副模样,像极了她刚上萧宁床时,那种惊慌失措、不知所措的模样。
萧宁不自觉开口:“沈今生。”
沈今生站定。
“我还没到如狼似虎的年纪,再说,你一身的伤,这样疼着,怎么服侍得了我?”萧宁烦躁地揉着眉心,叹了口气,“你是存心要折磨我,还是存心要折磨你自己。”
“起码等伤好以后,不是吗?”
沈今生想,也是。
于是转了个身,反到床上,在萧宁身侧的位置,端详着。
半明半暗的光线中,女人的脸庞一如往日美艳,但长睫下一片暗影,细白的指尖捏着纸张,昭示着,正在神游。
沈今生突然就改变主意了。
她倾身,手从被子下探过去,触上萧宁柔软的肌肤,唤道:“夫人。”
萧宁回神,转头。
沈今生目光落在她唇上,说:“我伤的是腰,手没事。”
萧宁没应。
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。
沈今生就当她默许了,微微低头,冰凉的唇覆在她温热的唇上,轻轻辗转、吮吸,撬开她半遮半掩的唇,滑入了唇齿间,一寸寸攻城掠地,极尽缠绵。
萧宁回应着,动作从生涩到熟练。
一只手抚着沈今生的后脑,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手,滑进她的指缝,和她十指紧扣。
吻越来越深,绵长。
两个人挨得很近很近,近到沈今生能清晰地感知到萧宁的呼吸、心跳,近到可以窥见她的意乱情迷。
就在沈今生的手摸上她腰间系带时,萧宁按住了作乱的手,喊“停下来”的时候,压着气音,语调已经乱了。
沈今生撩起眼皮,对上萧宁的眼,她眼中波光潋滟,眼尾晕红。
是欲望,也是情动。
淫欲,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人性,在情爱的氛围下,再庄重、再矜持的人,都会失了态。
“我想抱您。”
萧宁气音更喘:“不成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前些日子不是才……才做过?”萧宁从沈今生怀里钻出来,退回到安全距离,整理好寝衣,语气恢复如初,“今夜太晚了,该归寝了。”
沈今生挑眉,面色冷淡,“那我去书房睡?”
萧宁默了默,应:“好。”
见沈今生抱着枕头下床,她复又道:“枕头留下吧。”
沈今生呵了一声,利落地将枕头扔到床上,旋即转身出了门。
门合上的瞬间,萧宁抚上胸口,用指尖轻轻地蹭着挂在胸前的玉牌,闭着眼微颤地吐出一口气。
她当然知道沈今生的秉性,看着柔弱,其实骨子里倔得很。
认定的事情,八匹马都拉不回来。
有时候她都怀疑,沈今生才是主子,特别在房事上,一不留意就会翻云覆雨,将她折腾得下不了床。
怎么求都没用。
看来,得下点猛药了。
清晨,天还未亮,沈今生便醒了。
她习惯晚睡早起,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,梳洗之后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坐在院子的台阶上,静静地等候着萧宁醒来。
等了一会儿,里面静悄悄的,没有一丝动静。
门也拧不开,估计被反锁了。
沈今生并不意外,捧着茶杯轻啜了一口,骨节分明的食指在杯沿上有搭没一搭地轻叩着。
一声、两声,叩到第三声时。
有人来了。
是乌迁,站在院门外,并不进,冷漠的眸子对上沈今生的眼。
“夫人要我带话。”他捂着嘴,咳嗽一声,学着萧宁的语气,“我回娘家了,你把这个院子守好,莫要给旁人占了便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