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刚刚说了互不相扰,可洛勇偏偏不把她的话当回事,这不,自找苦吃。
“我不放,”洛水哭着摇头,可怜极了,“你别打了,你这一脚下去,我哥哥就没命了。
洛勇一听,撑着身体,往妹妹那边挪去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。
“我道歉,我道歉,对不起,对不起,是我有眼不识泰山。”
“小哥,你放我一马。”
他越说声音越小,眼睛越睁越大,太阳穴直抽抽,豆大的汗珠从头顶泌出来,牙关直打颤,这模样有多狼狈,就有多狼狈。
沈今生到底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,在洛水哀切的乞求中,动了恻隐之心,“记得,这次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,如果再有下次,我绝不轻饶。”
语气冷漠,毫无波澜。
说完,剜了洛勇一眼,漠然转身,抬脚进了里屋。
屋子隔音不算好,能清楚无误地听到洛勇在破口大骂,还夹着洛水隐隐的啜泣声。
沈今生靠在门后,低垂着眼帘,发丝凌乱,胸口不断紧缩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缓缓吐出。
反复几次之后,她才逐渐平复下来,将西墙位置的床铺收拾了下,然后坐在床沿上。
床很硬,但很宽,可以睡三个人。
她坐在床上,给自己定了个任务,明日,一定要把床尾那窗户修好。
不然夜里漏风。
作者有话说:
还有人在看吗,单机的日子不好受呀,你们评论个1也行啊
傍晚时分。
天色昏沉,屋里点上了灯,光线柔和不刺眼。
沈今生蹲在灶台旁,往灶里添柴,很快,灶下传来“噼啪”的声响,有火星子窜出来。
火烧得正旺,锅里的水已经滚了,她准备下碗素面吃,吃完之后,去屋后不远处的山头上走一走。
吹吹风,顺便练练功。
日子虽然难捱,但她心里还憋着一口气,绝不能气馁,也不能随随便便认命。
对,她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,那就是在武举试开始前,把身法练好,就算不能飞檐走壁,也要能健步如飞,在加上原本的底子,没准能有个好的名次。
武举上好的名次,就是她跨入朝堂的敲门砖。
说不定,还有意外之喜。
她在心里默默算着日子,离武举试开始,还有一个半月。
来得及。
刚下完面,正要点盖的时候,冷不防地听到院里有动静传来。
有人从墙头翻了进来。
一个黑影迅速蹿到厨房,一张脸趴在窗户上,正露出两只眼睛,鬼鬼祟祟地朝灶台这边看过来。
悄无声息,脚步轻盈,如蜻蜓点水,自不会有洛勇那种沉不住气的蠢货行径。
沈今生立马丢下手里的锅盖,抽出缠绕在腰间的软剑,剑刃锋利,火光照在剑身上,反射出凛冽的寒光,几乎让人睁不开眼。
与此同时,她扬声道:“滚出来。”
黑影没有说话,只是将身子压得更低,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猛兽。
沈今生没有耐心,一个箭步冲过去。
到了窗口,她眼疾手快,倏地出手,软剑破空,直直地刺向黑影的头颅。
黑影反应迅速,往后一仰,借着身子的后仰,在地上一个翻滚,竟然腾出手来,反扣住沈今生的手腕。
整个过程不到两秒。
饶是沈今生,也没能把剑收回来。
局势瞬间反转,她抬眸,在昏暗的天色中,看清了对方的脸,神色倏地阴沉下来。
淮泗。
“你装神弄鬼的本事见长啊,怎么,真把自己当精了?”她冷冷地逼视他。
换做平时,淮泗不会理她这种挑衅,但今日,他显然心情不好,反讽道:“你也不错,装模作样,挺会吓唬人的。”
说完,他微一用力,想要将沈今生推出去。
他常年干粗活,又是出了名的死硬,没想到,沈今生不紧不慢,借着这股力道,一个后退,与他拉开距离,迅速将软剑收了回来,淡淡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淮泗脸色不大好,眸光晦暗,眼底有悲伤流转,他压着嗓子,低声道:“我不能来?我想去哪便去哪,想来便来,想走便走,还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。”
吃火药了?
沈今生微眯着眼,细细打量他。
“夫人想我了?”她马上察觉,歪着头,脸上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,“以前怎么没发现,夫人这么离不开我?”
话里带刺,却又是调侃,语气里的得意,几乎要溢出。
淮泗听了,眉头拧得更紧,脸色也阴沉得厉害。
这是他痛楚的软肋。
原本,他是喜欢萧宁的,只是两人身份悬殊,他不敢越雷池半步,眼睁睁地看着她温柔小意地哄着别的人。
没有怨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