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“你们家的,是妹妹还是弟弟?”他抬眼问道。
&esp;&esp;姜风铃怔了下,“是妹妹。”
&esp;&esp;“那我们家就是哥哥了,”舒礼唇角弯了弯,“到时候,可以一起玩了。”
&esp;&esp;末了,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&esp;&esp;随意补了一句:“你家妹妹绝育了么?”
&esp;&esp;“做了,八个月大的时候。”
&esp;&esp;“这样啊。”舒礼应了声,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&esp;&esp;姜风铃没懂舒礼那声叹息。
&esp;&esp;但是长椅上的人肯定懂了。
&esp;&esp;墨镜后的眼神,一瞬不瞬地盯着舒礼——
&esp;&esp;办完手续,姜风铃假意弯腰,低声对球球说道:
&esp;&esp;“乖一点啦,到了巴塞,我们就可以见面了,带你去看高迪?”
&esp;&esp;实则她眼风扫向长椅。
&esp;&esp;——夏润则。
&esp;&esp;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回去处理急事,再三保证绝不会跟她搭乘同一个航班,更不会打扰她工作的吗?
&esp;&esp;还煞有介事地提了句,要回家先见趟老爷子……
&esp;&esp;现在呢?
&esp;&esp;人却坐在这里。
&esp;&esp;她都能感受到那道灼人的视线了!
&esp;&esp;不用看也知道,墨镜后的眼睛肯定眯起来了。
&esp;&esp;舒礼不过随口问句狗的情况,他的醋坛子怎么说翻就翻啊?
&esp;&esp;舒礼那一声喟叹,落在姜风铃耳中只是寻常。
&esp;&esp;可在长椅那边,坐着的男人听来——
&esp;&esp;八成是觉得舒礼因为球球绝育,不能和他家狗狗产生点什么,而感到遗憾,甚至对主人也存在某些隐晦的试探。
&esp;&esp;姜风铃迅速直起身,对舒礼礼貌一笑:“先这样,安检口见。”
&esp;&esp;舒礼点头:“好。”
&esp;&esp;姜风铃拉上行李和航空箱,目不斜视往前走,假装没看见那道能烧穿人的视线。
&esp;&esp;然而,刚路过长椅。
&esp;&esp;咬牙切齿的声音飘来:
&esp;&esp;“聊得很开心?”
&esp;&esp;脚步微顿,姜风铃侧过头,飞快瞥了他一眼。
&esp;&esp;夏润则长腿交叠,姿态闲适,透着刻意营造的漫不经心。
&esp;&esp;仿佛刚才那句质问,只是随口一问。
&esp;&esp;她弯了弯唇角,低声回敬:“那也比有些人骗我的好。”
&esp;&esp;言下之意:彼此彼此,装什么偶遇。
&esp;&esp;夏润则:……
&esp;&esp;他被噎了一下,镜片后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。
&esp;&esp;十几个小时后,飞机终于降落在巴塞罗那机场。
&esp;&esp;一走出机舱,地中海的阳光铺洒下来,带着虚幻的灼热感,灿烂得晃眼。
&esp;&esp;空气里,弥漫着海盐味道,裹挟着独属于南欧的慵懒,直直地朝姜风铃扑来。
&esp;&esp;办理完出关手续,提取了行李,又在特殊通道接回了球球。
&esp;&esp;——她终于踏上了巴塞罗那的土地。
&esp;&esp;不同于国内大都市的严谨秩序感,这座城市仿佛连风都透着随性不羁的调子。
&esp;&esp;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
&esp;&esp;目光扫过出口,正好对上夏润则看过来的视线。
&esp;&esp;她冷哼一声,低头给盛开发了报平安的消息。
&esp;&esp;随即,转身跟剧团上了大巴。
&esp;&esp;大巴缓缓驶离机场,沿途的景象不断变换掠过。
&esp;&esp;视线所及,不再是方正的玻璃幕墙和笔直的线条。
&esp;&esp;这里的建筑充满了奔放的色彩。
&esp;&esp;——老城区的哥特式尖顶庄严肃穆,可转过一个街角,又能看到高迪手下那些肆意扭动的曲线,墙壁上镶嵌着彩色的马赛克碎片,在慷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&esp;&esp;如同上帝打翻了调色盘,挥洒在这片土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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