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刚刚贴上纸箱边缘,里面似乎传来了一丝微风,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吸气一样。
&esp;&esp;阮洲低头,“咦?”
&esp;&esp;这个纸箱里面是黑色的,灯光照不进去,这个角度看,仿佛有无尽大的空间。
&esp;&esp;他好奇伸手进去摸了摸,摸到了箱壁,温热细腻的触感不像是纸做的。
&esp;&esp;“还以为看错了。”
&esp;&esp;阮洲也不耽误时间,他双手发力,揪着纸箱的边沿,一个用力将它翻转过来。
&esp;&esp;箱子看着大,实际上很脆弱,阮洲轻轻一揪,边缘就有了破损痕迹。
&esp;&esp;质量特别差。
&esp;&esp;扶正以后,阮洲用力在纸箱体上拍了拍,里面隐约传来一声咳嗽,但仔细听的时候又没了。
&esp;&esp;或许最近思虑过重,产生了幻听。
&esp;&esp;阮洲甩了甩脑袋,将散落的小纸箱放进了大箱子里,盖好盖子,又拿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压在上面,这才下楼。
&esp;&esp;而在他离开仓库后,原本顶部蓬起的纸箱,渐渐瘪了下去。
&esp;&esp;纸箱内部发出风箱一样的呼呼声,像是垂死之人的呼吸挣扎,与此同时,纸箱边缘洇开一圈水痕,渐渐蔓延到了地板上。
&esp;&esp;纸箱,也就是仓管,向往常一样张开大嘴,等着新上任的店员猎物自投罗网。
&esp;&esp;一个倒地的箱子足够吸引任何被社会规训的、想要做好本职工作的、微微有强迫倾向的人来扶起它。
&esp;&esp;青年入职的时候,仓管远远看过一眼,对方完美符合这点,甚至是个对工作精益求精的人。
&esp;&esp;可纸箱没有想到的是,青年真正靠近它的时候,那种危险的气息仿佛噬魂巨兽一般,让它止不住颤抖。
&esp;&esp;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晚了,青年如之前预料的一样,扶起了它,但仓管深知自己已经垮了。
&esp;&esp;强烈的撕裂感从两人接触的位置传来,剧痛难忍。
&esp;&esp;——仓管能够轻松吞下一只大象的胃,穿孔了。
&esp;&esp;仓管倒吸一口凉气。
&esp;&esp;那是一只异常从未体会过的痛苦,本就空虚一直吃东西的身体此刻更加空虚了。
&esp;&esp;但仓管不敢发出嚎叫,担心阮洲临时改了心意。
&esp;&esp;能活下来已经是对方的仁慈了,它应该叩谢才对,还要什么自行车!
&esp;&esp;不过!为什么这种“人”会出现在他们店里?
&esp;&esp;它什么都没做,甚至想对付那人的想法都不敢有,凭什么被这么对待?!而其他同事怎么好好的?!
&esp;&esp;他不敢去想阮洲,而是怨恨起同事来。
&esp;&esp;人事主管是死的吗?找的这是店员吗?这是祖宗!真是瞎了眼了!真想把它们的头拧下来!
&esp;&esp;“我草泥¥¥!……”
&esp;&esp;仓管一边蜷缩着胃,一边用人类听不懂的语言破口大骂。
&esp;&esp;挂上职业微笑,嘴角上扬45度,阮洲站在收银台前。
&esp;&esp;富强便利店的地理位置不太好,附近有点荒凉,没多少居民,客流量让阮洲感到担忧。
&esp;&esp;已经是凌晨两点,便利店没有一个客人。
&esp;&esp;阮洲下意识想看时间,又看见了自己空荡荡的手腕,唇角的弧度渐渐平了下来,忘记他的手表已经丢了。
&esp;&esp;门铃响起。
&esp;&esp;阮洲下意识挂起微笑:“欢迎光临富强便利店。”
&esp;&esp;来人是个穿着短袖的男人,圆圆的啤酒肚将t恤撑起一坨,走起来慢吞吞的。
&esp;&esp;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张百元大钞:“一包利群。”
&esp;&esp;浓重的酒气扑到了阮洲的脸上。
&esp;&esp;他看向外面,驾驶位坐着一个年轻女人,不耐烦地等待着。
&esp;&esp;阮洲转过身,香烟架子就在他身后。
&esp;&esp;这是为了避免被掉包,由店员统一拿取,也是为了避免贩售给未成年人。
&esp;&esp;找了零钱,把烟递过去。
&esp;&esp;男人接过来,感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