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我好得很。”姬长月心中微暖,轻轻替儿子理了理衣襟,“我听明白般般的话,你可要照常用膳,不可这般,你还年轻养好身体,来日才能为大秦做更多事。”
“好。”嬴政岂会不认同,心里颇为内疚。
来到表妹身旁,他耐着性子又将人哄了哄,询问她还饿不饿,吃些什么呢。
般般其实在表兄说下回不这样了时就不生气了,不过觉得自己气消得太快那多没面子,也不能让表兄重视起来,因而装作自己还生气。
嬴政当然重视了,思索片刻觉着母亲说的有理,以怕对方生气为由的欺骗,更是欺骗,也更令人伤心。
想到这里,他实心实意的愧疚,郑重其事,“日后,无论发生何事,我再也不骗表妹了。”
般般听见这话,委委屈屈拉着他的手说,“我气的是表兄骗我,我知晓表兄不是对画中女子如何如何了。”
“你发誓再不骗我。”
“我发誓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般般喜笑颜开,依偎在他怀里,“那我原谅你了。”
小两口和好如初,嬴政回过头去,看见姬长月隔着幔帘坐在火炉边,单手支脸望着窗外的雪夜出神。
想起般般前些日子的试探,他也不是没想过母亲在甘泉宫里住着是否并不快乐,心绪不由得沉重下来。
可他要如何解决呢?
“阿母。”
姬长月微微怔愣,慢腾腾的回神,侧过头望来。
“你倒是,许久不曾这么亲近的呼唤母亲了。”
回到秦国之后,儿子多数称呼她为母后,阿母这样更为亲昵的称呼,这是在赵国才有的。
“时候不早了,我们不打搅您休息了。”
“阿母对不起。”就连般般也诚心道歉,“明日我请说书先生入宫来,我们一同听如何?”
姬长月失笑,“听什么听,你近来很忙吧,等过了年再听也不晚,你们也快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两相道别,两方人的身影分离。
姬长月立在屋檐下望着甘泉宫外。
时间仿佛忽然被放慢,放缓。
嬴政走着走着,慢下脚步,耳畔是表妹叽叽喳喳的声音,他似有所感,回过头去。
母亲的身影仍然停靠在宫门外,他忽的止住了脚步。
“表兄?“般般疑惑。
嬴政安抚性的轻轻拍她手背,旋即快步回去。
月色将他的身影抽短,随着奔跑,他的影子从身高八尺的男性逐渐变回幼年的男童。
待到甘泉宫门口,姬长月怔愣,“政儿?”
嬴政平复罢呼吸,神情放的无比认真:“阿母再等等,待我大秦攻破邯郸城,孩儿定为阿母报仇雪恨!”
姬长月茫然的瞧着儿子,似乎在消化他的话,随着时间的流转,她懂了,倏然红了眼圈,旋即用力点点头,“好,我当然相信我儿。”
般般与表兄一同从甘泉宫回来,不住探头新奇的瞧着他。
“你看什么?”嬴政不自在,推开她凑近的脑袋。
“表兄,你今日让我好生仰慕。”
表妹说的夸张,每个字都赞叹着。
“不许胡闹,快些梳洗睡觉。”
“唉好呀……糟了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?”
“何事?”
此刻,华阳太后处,赢姓宗亲排排坐,华阳太后已经等得快笑不出来了,脸色逐渐阴沉。
这小王后如此不给她颜面?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