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‘柏木建设’为中心吗?你们可以自由操作花费的费用,根本就像是自己一个人在下将棋,想怎麽玩都可以。”
“喂!”柏木大喝一声站了起来,“虽然你是神尾老师的弟弟,但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原本想听你说就好,没想到你越说越离谱。你的意思是说,我们公司在费用上灌水吗?我告诉你,我们公司当初完全是不计成本投入‘幻迷屋’的计画,如果换成其他公司,要花将近一倍的费用。你根本搞不清楚状况,还在那裡胡言乱语!”
“我的确搞不清楚状况,但是,真正的神尾英一呢?神尾英一很瞭解经济和金融问题,也许会更深入追究这个问题。如果他发现事情的结构并没有像我刚才说的那麽简单,而是牵涉到複杂的阴谋呢?那些首谋者发现事迹败露,难道不会觉得神尾英一的存在很碍眼吗?”
“你……”牧原的声音颤抖,“你在怀疑我们吗?难道你认为我们对神尾老师……”
“既然我刚才说的推理成立,不是就无法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吗?”
“真是够了,我还以为你要说什麽,”柏木不满地说,“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胡言乱语。牧原,我们走。一开始还觉得很好玩,但我们可没这麽閒,有时间陪这个大叔玩这种欺人太甚的闹剧。大家也都有同感吧?我看还是趁早离开。”
“我可不觉得自己在玩什麽闹剧。”武史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,但他没有再用英一的声音,而是用自己的声音说话。
武史走上讲台,站在讲桌后方,然后一转身,脱下了上衣。裡面穿了一件黑衬衫。他转过头时,原本的白色口罩变成了黑色。当他离开讲桌时,发现他的长裤也变成了黑色。他的全身从上到下都是黑色。
“接下来是表演时间的第二幕。”所有人都哑然无语,武史高声宣布,“真相必须大白,我无论如何都会查明真相,今天、就在这裡,要揪出杀害我哥哥的凶手!”
柏木好像被吓到似地后退几步,“这可……非同小可。”
“那当然,事关杀人,当然非同小可。既然你已经瞭解了状况,可不可以请你坐下?”
柏木也被吓到了,回到了自己的座位。
“既然这样,那就再奉陪一下。但是,你既然没有证据,凭什麽把我们当成凶手?”
“我可没有把你们当成凶手,我只是说,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。我刚才说的推理并不是异想天开,‘幻迷屋’相关的资金以亿为单位,即便是有什麽非法勾当也不足为奇。”
“事实上并没有这种事,到底要说几次你才听得懂?”柏木无奈地说。
“既然这样,牧原为什麽不敢正视?”武史指著牧原说,“为什麽在守灵夜时不敢正视遗像?”
牧原拚命眨著眼睛问:“你在说什麽?”
武史走向教室前方的萤幕,打了一个响指。下一刹那,萤幕上出现了影像。真世看到影像,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。因为画面从正面拍到了正在诵经的住持,而且可以看到棺材。那是守灵夜的会场。
看到接著出现在萤幕上的人,真世更加吃惊了。因为那是一身丧服的柏木。他站在棺材旁瞻仰遗容后,看向正前方上了香。
“喂喂,这是怎麽回事?”柏木脸色大变地问。
“正前方不是挂著我哥哥的遗照吗?我在眼睛的部分设置了摄影机,也就是从遗照看到你们的情况。”
武史若无其事地说,但就连真世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。她思考著武史到底什麽时候装了摄影机,然后想到守灵夜之前,真世在休息室和野木讨论时,武史独自留在会场。他一定是在那个时候设置的。
真世发现那个摄影机就是之前藏在武史房间内那幅画中的摄影机。上次回家拿英一的遗物时,武史从二楼走下来,他当时一定是去拿摄影机。
“太奇怪了,我可没听说这件事,这不是偷拍吗?”柏木气势汹汹地抗议。

